一张信纸

无趣的人想写有趣的故事。

-TF家族群像-天黑黑-chapter3

author:一张信纸

character:群像主苏朱

set:主苏朱,其余为乱炖/剧情向/荒诞风/第一人称

ps:一切虚构,请勿上升真人


07/

两天后我再次见到了童禹坤,他还是和离开前一样,低着头一言不发,我却注意到了更多的细节。


比如脚踝处的红痕,比如藏在宽大袖子下的,手腕上的淤青。


余宇涵是在童禹坤回来之后才有了动静的,似乎只有童禹坤才能够拨动他神经的发条。


我没忘记苏新皓跟我说的那句话,两天里我一直在想办法让张极答应帮我,他却始终在唱那一首不知名的歌。


我没了法子,只好找到张泽禹,我相信张泽禹说话一定会比我说话更有效。


张泽禹的状态比刚回来的时候好了很多,脑袋不会经常疼了,也隐隐想起了一些事情。


他尽量地去安抚张极的内心,想让他回忆一下先前的经历来,张极也是一个记忆被干扰得很严重的人,没有疯已经是万幸。


后来,从张极嘴里吐出来了一个陌生的名字。


——“陈天润。”


张泽禹在听到那个名字的刹那,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,几乎要爆炸一样,没有控制地用手敲着头。


这时张极动了,他又开始唱歌,唱那首只有他自己懂得的歌。


——“天黑黑,欲落雨”

       “天黑黑,黑黑”(①歌词片段取自孙燕姿《天黑黑》)


奇怪的是张泽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,紧皱的眉头被他亲爱的哥哥伸手抚平,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痛苦。


“弟弟睡不着的时候,我就唱这首歌哄他睡觉。”


张极没来由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,我知道弟弟指的是张泽禹。


张泽禹的手被张极握在手里,成为这个阴暗地方的唯一的温暖,他唯一的支撑。


张泽禹回神的时候,说他想起来了。


他对我说要千万小心,“朱志鑫,我们上次就是在找陈天润的路上失败的。”


看来张极的歌声是很有效的,当然只对张泽禹有效,我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,但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。


陈天润。我记得讲台上有座位表,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,我将那份发黄的几乎看不清字的纸张塞进了袖口里。


座位表显示,陈天润就坐在我的后面。


可是我的后面是空的,连一本书、一支笔都没有,似乎没有什么能证明有人在这里坐过的痕迹。


我到处打听,才从苏新皓那里得知这个人几乎没有怎么来过教室,自从第一次补课跟着老师去了山顶之后,就再也没有消息。


有人说是死了。


在这个地狱般的地方,死了很正常。死了,也算是一种解脱。


令我惊讶的是,童禹坤主动来找到了我,说能够帮助我们,他身后几米外站着的是余宇涵,似乎有话想跟我说。


只是我的注意力都在童禹坤的身上,忽略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
“明天会再一次补课,我制造混乱,你们想办法装病,去医务室,那里有你们想要找的人。”


童禹坤还叮嘱我,普通的装病没用,老师看得出来,必须是真真正正的受了伤,才会把人送到医务室去。


在童禹坤离开之后,余宇涵只对我说了一句话。


——“不要逞强,机会有很多,发现不对的地方,就快跑。”


在这个地方,似乎跑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。


08/

我问苏新皓要不要参与进来,苏新皓果然如我意料之中拒绝了,对于逃跑这件事毫无兴趣。


学校的宿舍是个四人间,我和苏新皓、张极、张泽禹是一个寝室,隔壁住着张峻豪、穆祉丞、余宇涵和一个空床。


童禹坤住在走廊的尽头,据说他那里也有一个空床。


已经临近午夜,张极还在唱歌,这次不再是唱歌词了,而是吟唱,像海里的塞夭,张泽禹就是在这吟唱之中睡着的。


我看了看对面睡着的苏新皓,他没有动静,我想大概也是睡熟了。


夜色之下,我趁着这一楼的老师去二楼换班,偷偷地下了床,摸黑去了隔壁。


我还是想跟张峻豪商量商量,总觉得人多力量大一点,如果明天成功了该怎么办,没成功又该怎么办。


人总是该做两手准备。


意外的是,张峻豪在夜晚是清醒的,他比白天更加理智,坐在阳台望着那轮灰蒙蒙的月亮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


“朱志鑫,我们失败过。”他跟我说。


我向他表示我知道我们失败过,但我已经忘记了,所以对我来说,这又是一次新的尝试,这是我新的记忆。


“他折腾不起了。”张峻豪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。


我想了半天,才理解“他”是谁。


阳台的角落里,有个人正借着月光做一道数学题,那道题是课堂上老师讲过的,黑板上从来没有更换过的那道。


——那是一道很简单的几何题。


“恩仔以前很聪明的,他是最聪明的孩子。”他抿了抿唇,又加重了一点语气,“他不是笨蛋。”


“他们乱说,恩仔不是笨蛋。”


我低头看着那个年龄比我小一点的孩子认真做题的模样,似乎能看得到他在正常学校里应该有的影子。


可惜这里是囚笼,没有谁是正常人。


张峻豪问我,想好如果再失败,该怎么面对吗?


“大不了再失忆一次,我再来找你们呗。”我笑着回应。


“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。”张峻豪叹了口气,似乎想起以前的事来。


“你很执着,朱志鑫。哪怕被消除记忆,都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。”


张峻豪答应帮我,但前提是要保证穆祉丞的安全,如果能有出去的机会,他希望能把他的名额给穆祉丞。


我拍了拍他的肩,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大家必须一个不剩的出去。”


回头的时候,我才发现余宇涵一直在床上坐着听我们交谈,我不知道他听了多久,只是那影子看起来被忧伤包裹,那情绪快要波及到我。


走到门口的时候,余宇涵终于开了口:“如果失败了,请你不要怪任何人。”


这句话我琢磨了很久,直到很后来,我才想清楚当时的余宇涵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。


09/

走廊里有脚步的声音,我和张峻豪聊得太久忘了时间,值班老师应该已经换班完毕了。


黑暗中我有些慌乱,我找不到自己的寝室在哪里了——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一模一样,像被制定好了的盒子隔间。


脚步声越来越近,就在我以为要被发现的时候,我的手腕被人拽住,强硬地拖进了一个房间。


我被人压/在墙上不能开口,那个人用手捂住了我的嘴,我的身后贴着冰冷的墙壁,隔着那堵墙,我听到了外面的声音。


——就差几秒,就要被发现了。


我眨了眨眼,努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是谁,鼻翼间是一股淡淡的英国梨香,跟我很久之前闻到过的一股香一样。


“呜……”


“闭嘴。”那个人压低了嗓音开口,凑近了一点,我们俩几乎要拥抱在一起。


门外的声音还没有离去,面前的人也没有意思松懈。


突然,我感觉到自己的腿上爬了什么东西,那感觉……像是蟑螂,或者是蜘蛛什么的。


总之我分不清,但我很怕虫类,身体下意识地颤抖起来,尖叫声几乎要溢出喉咙。


我的嘴唇蓦地被一片温/软堵住,尖叫声生生卡在了喉咙口。


我的胸膛起起伏伏,分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感受,只感觉记忆的深处,好像是和那么一个人接过吻。


身前的人扣住我的后脑勺,以一种蛮/横的姿/态咬/我的唇/瓣,血腥味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,痛得我抽/气。


身后的声音渐行渐远,抱着我的人也终于放开了桎梏。


月光下,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。


——是苏新皓。


他似乎也很紧张,呼吸有些沉重,这会儿才敢卸了力,淡淡地凝视着我。


我清楚地知道,他救了我。


“谢谢。”开口的时候,才发现我的声音也沙哑起来,嘴间的血腥味还没散,证明刚才的事情是的的确确发生的。


“下次不会救你了。”


他丢下那么一句,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,转身面对墙那一面,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。


寝室里很安静,张极和张泽禹都睡了,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心脏在砰砰地跳动,分不清楚是吓的,还是紧张导致的。


还是……别的什么。


嘴唇隐隐作痛,脑海里也浮现出几个画面,似乎是两个少年在医务室的角落里接吻。


一个人身上全是伤,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,却还在往外渗血,一个人赤//着半身呈现一种安慰的姿/态捧着他的脸亲//吻。


但只是一闪而过,我就再也想不起来。


困意渐渐袭来,想到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,我就不再去纠结于到底是谁和谁在接吻了。


迷蒙中,我似乎在梦里看清了受伤的那个少年,生着一双深邃的桃花眼。


而另一个少年,是我自己。


梦境与记忆交错混沌,我感觉自己被撕扯又糅合,在这反复的折磨之中沉沉睡去……


—TBC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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