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信纸

无趣的人想写有趣的故事。

【光与夜之争||苏朱】青野

本棒@一张信纸 

关键词:夜漫长野

明日同一时间:@爱人会错过 

上一棒:@半杯山茶星冰乐 

下一棒:@喜欢冰美式^ 

author:一张信纸

character:苏朱

words:6k

set:救赎/校园/偏执孤僻苏x温温揉揉好学生朱

ps:一切虚构,请勿上升真人


chap.0

“我们一起去死吧,埋在夏夜的泥土里,有蝉鸣为伴,腐烂在秋天。”


chap.1

海高有个出了名的混账班级,不学的学不会的乱学的比比皆是,打架逃课抽烟喝酒无不在话下,没有一个老师能够制得住。


用语文老师的话来说就是——妖魔鬼怪,无可救药。


其中最出名的,就是七班最后排那个喜欢戴鸭舌帽的少年。


海高有个传言,惹哪个班的都不要惹七班的,惹谁都不要惹戴鸭舌帽的。


倒不是说什么有一堆小弟跟着,这哥自高一开学进来就是独来独往,没见过跟谁玩得好,只是大家都知道,这哥开学一抵八把自己班上的那几个刺儿头打了。


具体是什么事儿也不清楚,只知道后来双方井水不犯河水,没有什么必要的事儿绝对不会招惹对方。


光是一抵八,还打赢了,就知道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,所以全年级都心照不宣地离这人远远的,不敢靠近。


朱志鑫很早就听过这些传言了,只是他没有其他人那么有心思可以去随意揣测别人。


七班那个是谁,打了谁,为什么打架,都跟他没有关系。


所以当他在巷子口看到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时,他没有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鸭舌帽。


少年留给他的是一个挺俊的背影,鸭舌帽隐没了他半张脸,只能分辨出锋利的下颚线,他半蹲在地上,一只胳膊撑在膝盖上,脚边蜷着一只橘猫。


橘猫向来是以圆嘟嘟的称为可爱,苏新皓脚下那只不太一样,它身上脏兮兮的,毛发上凝着血块儿,不知道是它自己的,还是别的野猫的。


橘猫专心地啃着地上的半截火腿肠,少年的手指温柔地抚过它的脊背,一点儿也不在乎它身上的污泥。


注意到身后站着有人,苏新皓抬眼看向他,深邃的狭长双眼里带着不善。


朱志鑫愣了一下,摇了摇手中的鱼肉罐头,“我是来喂它的。”


朱志鑫很早就认识这只橘猫了,只是因为母亲毛发过敏,没办法将这只可怜的小猫带回家收养,只能将罐头随身带在身边,在路边遇见它的时候好投喂。


最近他发现橘猫格外喜欢在巷子口待着,现在看来,是因为有另一个好心人发现它了。


朱志鑫拉开罐头盖,放在地上往前推了推,送到了猫咪身边。


橘猫闻到香味,抛弃了那半截火腿肠,走到罐头嗅了嗅,发现是熟悉的味道后丢下防备吃了起来。


这时,一旁的少年拍了拍手中的灰,起身双手插兜,快步隐匿在巷子口边,扔给他一个颀长的背影。


朱志鑫能记得的,就是那双深邃的眉眼了。他见过很多人的眼睛,大多是亮晶晶的,像星星一样,那双眼睛也有光泽,只是少了些许青少年应有的朝气,像一汪死水,翻不起涟漪。


后来他才知道,那是因为缺失了一样重要的东西。


chap.2

朱志鑫习惯了独来独往,不喜社交,在一班算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,他知道有人私底下说过他不好听的话,但他也懒得去计较。


只是他没想到,言语会演变成暴力。


被堵在厕所墙角的时候,朱志鑫有些不解。


他冷眼扫过这些人一眼,零星几个熟悉的面孔,其余的都是外班的,他不认识。


朱志鑫不喜欢和别人起冲突,更不喜欢打架,他推了推面前的人,这人正是他们班的第二名,黄衢。


朱志鑫原本不记得他的名字,只是因为这人经常对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,例如这次月考一定要考过他,例如奥数比赛的资格一定是他的。


他那时只觉得黄衢幼稚,却没想到他似乎很讨厌自己。


黄衢的面上透露出一丝轻蔑,“朱志鑫,你跑不了的。”


“砰——”身后,有人去关了厕所的门,顺道用一旁的扫帚将门卡得死死的。


黄衢思考了一下,扯下他胸口的校牌,带着不屑扔在了地上,狠狠地踩上几脚,校牌后面的别针因为变形而断掉,干净的校牌上也沾上了脏污。


“朱志鑫”三个字被践踏在脚下,预示着今天会是一场悲剧。


耳光扇上来的时候,朱志鑫感觉一阵耳鸣,脑子里像是拉长了警报一样响个不停。


身上在疼,耳朵在疼,脸也在疼。


朱志鑫被推搡得狼狈地摔在地上,左耳的耳鸣声还未散去,他想可能耳朵被打坏了。


黄衢那张丑恶的脸在面前晃着,身边站着的每一个人都是施暴者,而这一切的来源只是因为嫉妒。


——嫉妒,一个认真学习的,第一名。


厕所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,一个人逆着光插着兜站在门口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扫过这里的一场混战。


这里正在发生什么,一目了然。


黄衢的拳头停在半空中,他暗骂一声是谁这么不要命,抬眼对上那个人的视线时却下意识地颤栗了一下。


鸭舌帽。


苏新皓。


苏新皓半眯着眼睛,对于这些视线丝毫不关心,他的目光落在被逼在角落里,衣衫不整、浑身是伤的少年身上,那张几天前见过的漂亮脸蛋上满是淤青,嘴角还渗着血,他没看他,足以证明人已经被打得不太清醒了。


苏新皓走到第一个厕所,推开隔间的门,“别占用公共资源。”


黄衢松了口气,看样子苏新皓不打算管闲事,他的目光落在朱志鑫那截白皙的脖颈上,他有些兴奋地说道:“扒了他的衣服。”


身旁的几个男生迟疑了一下,有人问:“你确定?”


“怎么不行?他细皮嫩肉的,长得又不赖,消遣一下怎么了?打都打了,还差这个?”


“说得对啊。”问问题的人似乎被他的想法点醒了一样,伸出那只沾了血的手就要去扯开朱志鑫身上的校服。


“啊——”林鸠的手腕被人攥住狠狠地往回扯,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。


苏新皓抬起头来,冷着眼看他,一双深邃的眉眼在此刻攻击性十足。


——“别他妈碰他。”苏新皓的声音也很冷,没有一点温度。


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苏新皓出手了,站在原地愣了半天,没有谁敢出手,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。


苏新皓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朱志鑫身上,黑色鸭舌帽也盖住了少年大半张满是淤青的脸。


苏新皓背着朱志鑫,走之前睨了黄衢一眼。


“管不好下半身,就别留了。”


chap.3

朱志鑫依稀记得最后有人来救了他,可是他全身都在发痛,什么都听不到,连眼皮都撑不开。


他再次醒来,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英国梨香味。


疼痛席卷而来,朱志鑫疼得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。


苏新皓在这时推门而入,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,透明的盒子里让人很容易就看到了里面琳琅满目的药瓶。


“醒了?”


朱志鑫记得他,那晚在巷子里遇见的鸭舌帽。


这会儿苏新皓没戴帽子,少年俊朗的面貌落在他的眼里,一张十七岁的面庞上写着“成熟”两个字。


朱志鑫想开口,嗓子眼却一阵甜腥,最后只能堪堪咳嗽起来。


苏新皓递给他床头倒好的热水,顺手打开药箱给他上药。


等沾了碘伏的面前落到身上的时候,他才知道自己身上几乎没什么完整的地方,额头破了皮,下巴上也有一块儿淤青,手肘沾着血,要多惨就有多惨。


“谢谢。”朱志鑫沙哑着开口,他想他的嗓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好了。


“不会反抗吗?”苏新皓沉闷的声音落在朱志鑫耳间。


朱志鑫皱了皱眉,“你说什么?”


苏新皓的目光落在他发肿发红的左耳上,凝了眉。


给朱志鑫处理好伤口之后,苏新皓将手机上的打车路线递给他看,目的地显示的是医院。


朱志鑫有些不解地看着他,明明天生显凶的下三白却没有一点攻击性,像只温顺的猫咪。


苏新皓指了指他的左耳,他轻轻打了个响指,一阵闷声传来,他才知道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,听不太清楚声音。


好在只是短暂性失聪。


朱志鑫的左耳被柔软的纱布缠着,身旁站着的人穿着一身黑色正在帮他排队缴费,那顶黑色鸭舌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头上。


朱志鑫盯着他的发尾看了许久,总觉得年级上传的那些谣言太离谱了。


什么很凶,明明像一只温顺的大狗狗。

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比喻苏新皓,明明他们没聊过几句话,苏新皓好像很不喜欢和他说话,总是很不耐烦。


可他还是耐心地帮自己上了药,还是仔细地听着医生对自己的叮嘱。


朱志鑫扯了扯苏新皓的衣角,那人随即微微低头,方便他说话。


“苏新皓,你为什么要帮我啊?”朱志鑫的声音清澈明朗,像初晨的风。


苏新皓盯着他看了许久,黑色的瞳孔里映着他的影子。


——“没有理由,想帮就帮了。”苏新皓是这样回答的。


chap.4

朱志鑫的父母常年不在家,苏新皓又是一个人住,所以就顺理成章地跟苏新皓回了家,苏新皓也没有异议。


只是在看到苏新皓点了一堆不健康的外卖时,朱志鑫阻止了他要下筷的行为。


他忍住不去看那塑料盒里已经快要凝成块儿的劣质食油,自作主张地将那些东西都收进了垃圾桶。


苏新皓凝了凝眉,正要发作,就被朱志鑫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抚平了心情。


“你救了我,我给你做顿饭吧。”


朱志鑫从小就自立,做一顿饭对于他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,他做了三菜一汤,摆上桌的时候还令苏新皓有些恍惚。


他家里,居然开火了?


他从不用厨房,冰箱里的食材那个人都是定期找人送过来的,但几乎每次都是烂掉,扔掉,重新填满,如此循环。


“吃吧,我做饭还不错,不会害你闹肚子的。”


一碗热汤下肚,苏新皓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母亲,她还在家里的时候,每次做饭都会煮一碗紫菜蛋花汤,简简单单的热汤,到了后来却成了奢求。


那时的他没想到会在未来的某一天,再次喝到这碗汤。


苏新皓不擅长表达,却还是别扭地说了谢谢。


“是我谢谢你,谢谢你救了我。”朱志鑫弯了弯眉眼,即使脸上带着伤,也依旧藏不住他的少年气。


苏新皓垂了垂眸,低头喝着那碗紫菜蛋花汤。


朱志鑫被苏新皓带回来的时候没有请假,他这会儿正在阳台上和班主任解释今天早退的原因。


苏新皓站在他的后方,倚在阳台的门上静静地听着少年说话。


——“对不起啊林老师,我发烧晕倒了,隔壁班的朋友把我送了回家,现在刚刚退烧。”


——“嗯嗯,下次不会了,我已经没事儿了,您不用担心。”


朱志鑫一边听着电话对面讲着大道理,一边小幅度地点着头,呆毛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摆动。


苏新皓在手里不停地把玩那个被踩坏的校牌,指腹抚过“朱志鑫”三个字,在朱志鑫转过身来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藏进了口袋里。


朱志鑫被苏新皓安排在一间被收拾过的客房里,不太安稳地睡了一觉。


这一晚他睡得不太好,他做了许多个梦,说是梦,却更像是把几个可怖的片段串联在了一起,在他的梦里循环播放。


他看到梦里的自己被班级角落里的人指指点点,甚至听到有人拿他和七班的人打赌谁更令人讨厌。


他看到自己被按在厕所的角落里拳打脚踢,全身都是伤,原来今天的自己是这样狼狈不堪。


他看到年级上的人开始传他的谣言,说他是爸妈没人要的孩子,说他考了第一是偷了试卷,说他被人X过。


早上朱志鑫醒来的时候,枕头上还有未干的痕迹,他有些无措地抹了一把脸,才知道自己的眼睛变得红肿起来。


原来,他哭了一整晚。


原来,他比自己想象得还要脆弱。


chap.5

今天是周末,朱志鑫暂时不用去学校面对那帮人,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,用毛巾浸湿了冷水敷在眼睛上,直到不肿了才敢出来。


苏新皓买了包子和豆浆,搁在餐桌上,他人不在,应该是有事儿出去了。


朱志鑫吃完了早餐,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母亲,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了,他想他没必要给母亲添麻烦。


父亲就更不用说了,他一年都回不来家几趟,两个人生疏得像陌生人。


朱志鑫抱着侥幸心理想着,黄衢他们发泄了一次,应该不会再来找他麻烦了吧。


苏新皓直到下午才回来,甚至还帮他带了中午饭,是黄焖鸡米饭,还热着,被苏新皓捂在怀里,愣是没让一丝冷气钻进去。


朱志鑫边吃边看他,瞥见他的额角有一处擦伤,问他怎么了。


“没事,吃你的。”苏新皓将鸭舌帽扣在自己的头上,低头摆弄着一个东西。


朱志鑫吃完了鸡米饭,收拾完了碗筷之后就闲下来了,书包扔在学校里没带在身上,他又不能复习,只能撑着下巴盯着坐在对面的苏新皓看。


察觉到他的视线,苏新皓抬起头来看他。


“苏新皓,你为什么总是戴着帽子啊?”


苏新皓抿了抿唇,“你很好奇?”


朱志鑫点了点头。


“装X。”苏新皓轻飘飘的话语落到他的耳间,难得带着一副戏谑。


朱志鑫知道他在搪塞自己,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唇,却又换了个话题。


“你说,他们会放过我吗?”


苏新皓摆弄东西的动作顿了顿,却没抬头。


“会。”他肯定道。


“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,他们在我的书包里放过青蛙,撕过我的作业,换过我的试卷。”朱志鑫说这些话的时候,似乎又回忆起那时候的不愉快来,语气都有些微微颤抖。


“但昨天,是最过分的一次。”


朱志鑫一直都想不明白,他到底做错了什么,他只是安安分分地学习,没有招惹过谁。


后来他才知道,只是因为他的到来,抢了黄衢的第一名。


仅此而已。


苏新皓在这时抬起头来,单手摘下鸭舌帽扣在朱志鑫的头上,俏皮的呆毛被压在了帽子下。


随即,面前的人伸出手来,掌心里躺着的,是已经被修好的,焕然一新的校牌。


“相信我,他们不敢了。”


直到星期一返校,朱志鑫才明白苏新皓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

黄衢退学了,据说是在星期六那天被人开了瓢,被警告来一次学校就开一次瓢。


另外几个参与过霸凌的学生也不见踪影,据说都收到了警告。


朱志鑫以为是校方知道了这件事,出面处理了,于是不再去纠结,安分守己地回归正常的生活。


那个被苏新皓修好的校牌,被重新戴在了胸口上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

他和苏新皓的距离,又开始像两条平行线一样,不再有交集。


似乎在他家待的那一晚,只是过眼云烟,或是一场绮梦。


chap.6

朱志鑫再次和苏新皓产生交集时,是因为年级上突然传播起来的谣言。


高中生其实没那么闲,都是私底下聊八卦时传出来的,但不知道是谁添油加醋,传播到了年级上。


有些事情一旦传到了年级上,性质就变了。


朱志鑫听班上的小喇叭说,黄衢退学是苏新皓干的,年级上莫名退学的那几个都是因为受到了苏新皓的威胁。


——“我就说嘛,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,怎么会收到我们高中来啊,他塞了钱吧。”


——“好吓人啊,直接开瓢,这年头可以随便欺凌同学了吗?我看黄衢跟苏新皓也没有什么交集啊,就因为人家学习成绩好吗?”


——“据说七班的人都看不惯我们班的好学生。”


——“那怎么不去开朱志鑫的瓢啊。”


讨论声戛然而止,有人注意到了朱志鑫的存在,迅速噤了声。


朱志鑫被欺凌的事情,还是少有几个人知道的。


朱志鑫握着水笔的动作紧了紧,他最终还是憋不住,冲出一班去找了苏新皓。


苏新皓不在七班,听他们班的人已经三天没来上学了,估计要退学了。


朱志鑫只好乖乖地回到教室里,撑到了放学。


苏新皓在家,他开门的时候,头发还是湿漉漉的,呈半卷毛状态,显得奶乎乎的,像韩国的小鲜肉一样,跟他平时的模样完全不符。


“你来这儿干什么?”见到朱志鑫,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。


他和朱志鑫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,现在的朱志鑫脸上没有伤,和初见一样像初晨里盛开的向日葵,向阳生长。


朱志鑫有些冲动地抱住了苏新皓,双手环住他的腰,他感觉到被抱住的人全身僵硬着,擦头发的动作停了。


他和苏新皓的呼吸纠缠在一起,缱绻不休。


“苏新皓,你不要听别人的,你很好,我知道。”


苏新皓抿了抿唇,意识到他指的是年级上传的那件事,他听一个好心的同学说了,不知道是谁在传谣言,在年级上的影响很大。


苏新皓没想到这人专门跑来,只是想告诉他他很好。


苏新皓轻轻勾了唇,却因为不常笑而显得格外生硬。


他抬起没拿毛巾的那只手揉了揉朱志鑫的发旋,朱志鑫太乖了,哪怕淋过雨,也还想着为他撑伞。


朱志鑫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,他乖巧,阳光,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,永远生长在光里,开在风里。


即使摔倒在沼泽,他也要救深陷黑暗的人。


而那个人,就是他。


他在黑暗里挣扎了十几年,最后被朱志鑫轻而易举地拉了出来。


朱志鑫的左耳已经好了,微微泛着粉,看不出一丝瑕疵,苏新皓想如果他会画画,他要把朱志鑫全身上下所有的美好都画出来。


拯救他泥泞不堪的生活。


苏新皓捏了捏他的耳尖,“我不好。”


只是对你好而已,有且只有对你。


别人对我的评价都特别不好,只有你充耳不闻,只是因为我救了你,你就把我当作好人。


实际上,我是个烂人。


五脏六腑都是烂的,烂到了骨子里。


烂到爹不疼娘不爱,母亲改嫁出国,父亲另寻家庭。


朱志鑫却像一个暖洋洋的小太阳一样,凑到他的跟前,把一颗鲜活的心脏捧在他的面前。


告诉他,他很好。


苏新皓不受控制地,低头吻上那片柔软的唇瓣。


——他亲吻了他的太阳。


自此以后,他再也不怕黑暗。


—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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